下了一天的雨,兒子上班前打電話問我,沒事的話要不要去載他,想說也好久沒去香蕉了,去吃點東西順便接他下班也好,說不定還可以看到一臉殺氣的主任向她學學.
又冷又溼的天氣,跟我想像的一樣,香蕉很冷清,結帳台的小姐請我們稍等,然後就聽到她對著衣領的小黑夾說"口罩,你在哪裡?有客人了,領班要帶你學帶位"......
我跟阿季一直在偷笑,不一會兒就看到胖韶急匆匆走出來,看到是我們咦了一聲,然後就對著小黑夾說"是我媽啦"
點完餐,我們悠閒喝著暖呼呼水果茶,看著胖韶上菜,收桌子,還去掃了廁所......阿季說,原來胖韶也可以那麼勤勞......看到一個在家怎樣都叫不動,明明不愛乾淨卻說自己手有潔癖的懶孩子在清理廁所,說真的,還蠻讓人感動的.....
和兒子原是說好開學以後只有假日才去打工,但香蕉缺人,領班請他幫忙,晚上沒夜輔的幾天可以去上七到十點的班,胖韶問我,我請他跟領班說可以先幫忙, 但請他們還是儘快找人,一方面怕兒子太累,一方面覺得即使他再怎麼懶得讀書,學生的本分還是要盡到.
領薪水那天,胖韶很不滿足地說他辛苦那麼久才領7800,他們班另二位同學都領一萬多,因為他們一天都上二個時段,我當然又藉機說起教來,讓他知道我賺錢養他是很辛苦的,他也親身體驗到付出多少,自然回報就是多少的道理.
在孩子的前段人生,我們為他們做了許多決定,而這些決定, 影響著孩子的一生,糟糕的是,許多時候,我們也很懵懂,只能憑我們的經驗法則或喜好為他們選擇應該會比較好的道路,比較好,卻未必適合,而將來如何, 更是未知.....有時我會想,當初小五如果沒幫他轉到仁美國小,遇到那位上課都在暢談自身羅曼史,不出功課因為大部分的學生都有補習了的導師, 他的求學路會不會順遂些?高一上他想轉班,如果當時讓他轉了,他是不是就不用浪費一年重讀高一?重讀了一學期,還是落得4科補考,從精銳班又被分到了普通班......其實經歷了這幾年,對他的升學我已經隨緣,不再強求,畢竟他都虛歲18了,該說的說了,做不做都在他,我只希望他把"及格"這最基本的本份盡到,讓自己以後還有選擇的機會.
那天兒子傳了簡訊,說他補考過了3科,我回訊恭喜他請他吃飯, 至少他有多努力了一點點,還是值得肯定的,至少我們原先緊繃的親子關係緩和不少, 回復到他叛逆期之前的"亦母亦友",除了他不肯跟我一起去看"愛",他很堅持那是要和女生一起去看的電影,和媽媽一起看會被笑.......
也許我不是能為孩子犧牲一切奉獻一切的那種媽,也許在孩子的成長過程中我為他做過一些錯誤的決定,但我很安慰,除了發揮"懶散"所有可能的極致表現之外,兒子算是個善良有禮貌的年輕人,這樣的特質, 搭配他還算可以的文學素養與口才,或許,會有那麼個領域讓他揮灑吧,韶媽這麼期待著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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